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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9/12
  ※ 惡靈古堡8:村莊 Karl Heisenberg/Ethan Winters
  ※ 強暴、情趣用品與犯罪描寫注意。
  ※ 現代AU。
  ※ 文長注意。
  ※ 前作:Mine
 

  *   *   *


  這世界上沒有幾個地方比豪景飯店的二三七號房更可怕。


  至少在這個禮拜以前,Ethan是這樣認為的。直到他被困在這間五星級飯店的房間一個多禮拜後,他覺得自己寧可待在二三七號房一輩子,也不願意再見到Karl Heisenberg。

  用「困」這個字或許不夠準確。因為Heisenberg並沒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他仍然可以離開飯店四處遊蕩,但只要他需要,Ethan就得回到他身邊。

  去他媽的,這到底算什麼?Ethan裸著身體,憤恨地思考著。他覺得自己就像Heisenberg養的狗,只要他勾勾手他就得聽話。

  早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撒在床上,但Ethan感受不到任何一絲溫度。經歷過猶如地獄般的十幾天後,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被徹底掏空。原本屬於「Ethan Winters」的部分幾乎被Heisenberg摧殘殆盡,只剩下一具徒有行動能力的空殼。

  他不記得這幾天裡他們到底做過幾次,或者還有哪個角落沒有沾過他們的體液──老天,光是想像都荒唐無比。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一個男人的性愛玩具,更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密集地被侵犯,而自己還可恥且難堪地隨著Heisenberg的動作一次又一次高潮。

  該死的混帳。幹。幹!Ethan在內心崩潰地罵著。

  他抬起手,用手臂蓋住自己的雙眼。他的眼睛因為淚水而腫脹,但他已經不在乎了。就算他能勉強抑制心中那份痛苦的感覺,但他卻不曾成功壓制住自己的淚腺過。

  過於低溫的空調將他身上的汗水跟體液風乾成淫靡的痕跡,可是他一點都不想清理。他媽的,反正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他有什麼好在乎的?連續幾天的失眠讓他的精神狀態殘破不堪,一個小時前的晨炮更加劇了他的疲憊。

  只是短短幾天,他們就用光了那盒保險套。Heisenberg像是故意虐待他一樣需索無度,彷彿一匹不斷發情的種馬──去他的。Ethan甚至記得當他們用掉最後一個塑膠套子的時候,Heisenberg臉上那詭計得逞的噁心笑容。

  從那之後,保險套這樣物品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房間裡了。

  一連串的折磨讓Ethan對時間的概念變得有些模糊。多數時間裡,Heisenberg其實都不在房間;可是一旦他在,那就意味著Ethan有很大機率將面臨新一輪的地獄。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晚上,有時候是凌晨,毫無規律的性事打斷了他的生理時鐘。甚至某一天,Ethan忘了是第五天還是第六天,他累到像是死人般從白天昏睡到晚上。直到Heisenberg回來,並且給了他一個令人缺氧的吻後,他才發現自己幾乎睡了一整天。

  他的嘴巴跟私處都已經承受過多的壓力跟體液,多到他寧可一睡不醒,但Heisenberg從來沒有在乎過。

  他太累了。從第一晚來到這裡,Ethan就失眠了。他應該要因為性交而疲憊的,但是每當Heisenberg攬著他,Ethan都忍不住僵直了身體。他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在自己耳邊打轉,還有爬上皮膚的體溫,每一樣太過親密的接觸都讓他憤怒的難以成眠。

  甚至有那麼一、兩天,Heisenberg心血來潮硬是將他拽出門,不論他怎麼拒絕,最終都得服從於那些照片跟影片。當他們走在街上時,Ethan無法抑制自己的嫌惡,還有他環抱自己時的反胃感。當他在大庭廣眾下親吻他的時候,Ethan差點把拳頭砸在他臉上。Heisenberg的態度是那麼理所當然,彷彿他們之間有什麼──

  喔幹,老天。Ethan慍怒地打斷自己。他不想思考在別人眼中他們會是什麼關係,至少他很清楚,就算殺了他,他都不會讓這種垃圾事情發生。

  但更讓他厭惡的,是Heisenberg日復一日的告白。他總是不斷、不斷說著他有多喜歡他,自己有多好看,還有他多喜歡自己的身體。

  然而他越是強調自己有多喜歡他,Ethan就越恨他。沒有人比他更清楚,Heisenberg的喜歡代表的只是佔有跟凌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個人私慾,而不是出於喜愛。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對喜歡的人做出這種事,也沒有一個人會一邊說著喜歡,同時又一邊把他最不堪的模樣全部錄下來。

  去他的Heisenberg,幹!

  Ethan不知道他究竟拍下多少東西,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在半數的侵犯裡都見過他拿出手機。不論Ethan怎麼抗議,甚或把電話從他手裡打落,都沒有辦法阻止他下賤的行為。某些時刻裡,這樣的動作反而讓他更樂在其中。天殺的變態。

  Ethan覺得自己已經被推入一個沒有盡頭的深淵,等待他的只有無窮的黑暗與痛苦。

  太多了。不論是生理或心理上的,或者是他被捏在那個混帳手裡的把柄。所有事情都快要超出他的負荷。

  Ethan覺得自己的眼眶又微微發熱,但他很快就忍下來了。

  從他接到那通該死的電話後,他就知道自己會迎接比死亡更糟糕的事,但這一切仍舊遠遠超過他的想像。

  首先,他不得不對自己的枕邊人撒謊。他知道所有關於「出差」的說詞都十分可笑且漏洞百出,但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釋為什麼他得臨時前往幾個小時車程外的隔壁州,而且可能不會這麼快回來。

  儘管Mia臉上充滿懷疑跟一絲不悅,但Ethan很慶幸她沒沒追問太多細節。他真的很不會編故事。

  隔天早上,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找上Heisenberg的秘書。她的確是個能幹的女人,也是十分了解上司的員工。Ethan光是詢問Heisenberg下榻的飯店在哪,她便摸清楚所有來龍去脈了。她很快就告訴他飯店的名稱跟房間號碼,並且安排一輛車準備將自己送達目的地。

  臨走前,她還塞給Ethan一張信用卡。

  「信用卡?」
  「以防萬一,Winters。」她平淡地說,「Karl還會待在那裡好幾天,我不認為你會這麼快回來。」

  她的話讓Ethan的背脊瞬間一涼。他不願意探究那句話代表什麼意思,可是他的腦袋卻已經浮現一個該死的念頭。

  「你可以把它當成帶薪休假。」她伸手將Ethan的襯衫拉好,「Karl會負責所有開銷,我會幫你處理你主管跟公假的事。只管享受你的旅行吧。」
  Ethan忍不住撥開她的手,「妳他媽在開什麼玩笑?」
  「只是一點忠告。」Ethan的反應讓她笑了出來,「你真的很可愛,Winters。我開始懂他為什麼這麼著迷於你了。」

  Ethan瞪了她一眼。他沒有接過那張卡,憤怒地轉身離開那間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踏入的辦公室。

  Ethan死都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一直到見到Heisenberg前,他都相信自己只要撐過一晚就可以走了。或許他可以在回程的路上得到一些休息,他仍然可以趕上隔天的會議,還有跟同事們的晚餐。

  但是從結果來看,她天殺地猜對了。幹。

  Ethan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像是一團難以解開的毛線。他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詞彙能形容這種狀況了,唯一清楚明瞭的就是他恨他。他恨Heisenberg,恨他所帶來的羞辱與磨難。

  但讓人絕望的是,即使如此,他的憤慨仍舊隨著時間跟性交的次數增加開始麻木。Ethan盡力要維持自己對Heisenberg的所有憤恨,可是他很清楚,隨著自己內心一點一滴死去,他也逐漸沒有力氣支撐那些本該燒盡一切的怒火。

  他恨Heisenberg,但那些恨意卻沒辦法再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反抗,尤其是當他的反抗幾乎是徒勞無功的時候。這一個多禮拜頻繁又令人髮指的性事磨去太多東西,連Ethan僅剩的尊嚴都開始鬆動了。

  他依舊拒絕當個言聽計從的玩偶,可是他的掙扎又何曾帶給他任何好處?沒錯,他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己高傲的自尊心使然,它讓他沒辦法輕易示弱,但他的理智卻開始對這一切疲乏了。

  「去他媽的。」Ethan盯著純白色的天花板再次罵道。

  去他媽的Karl Heisenberg。


  *   *   *


  當Ethan再次踏進家門已經是十幾天後了。

  結束了如惡夢般的「出差」後,他幾乎是迫不及待要見到Mia,並且重新恢復自己的生活。即使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的時光,但總好過每天跟Heisenberg待在一起。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正好是周末。在他開門見到自己心愛的妻子跟女兒時,他差點哭了出來。他盡可能讓自己的反應沒有那麼戲劇化,但他仍舊無可避免地擁抱她們好幾分鐘。

  雖然Mia看起來十分困惑,但Ethan只是輕描淡寫地帶過了。發生這麼多事情後,現在他更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坦白,也害怕讓她知道自己都經歷了什麼,更不願想像她會用什麼眼光看他。

  Ethan決定把這件事情當成一個秘密,並且將它跟自己一同埋進墓地裡。

  那個周末是一場短暫的救贖,將Ethan瀕臨破滅的靈魂又勉強湊在一塊,但距離修復仍有很大一段距離。Ethan甚至不期望自己有被修復的一天。

  當周一到來時,Ethan內心仍然有強烈的抗拒感。但是逃避又有何用?Heisenberg手上握有太多東西了,不論是他的號碼,或者是難堪的照片跟影片。他甚至連他的地址都有,Ethan想不到自己還能藏到哪去。儘管他一點都不願意示弱,可是他又有什麼底氣反抗?

  雖然晚了一點,但他終究在接近中午時踏進公司了。

  「Ethan?」他才剛走到自己的座位,連背包都還沒放下,Elena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Elena。」Ethan有些生疏道,「早安。」
  「好久不見。」她說,「你還好嗎?你請了好長的假。」
  「有點事情。」他含糊地說,「不過都處理完了。」
  「那就好。」Elena笑了一下。接著她遞給Ethan一杯熱咖啡,「我今天不小心多買了一杯,拿去吧。」
  「謝謝。」

  他接過白色的紙杯,心情總算好了一點。短暫地寒暄後,Ethan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準備處理累積了好幾天的工作。只是他才剛坐下來一小時,他的手機就傳來惱人的震動聲。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雖然他沒有替那組號碼加上姓名,可是他認得出來那是誰。他忘不了那串來自地獄的數字。

  Ethan反射性地掛斷電話,並且將手機丟在桌面上。幾分鐘後,它又震動起來,只是這次換成了一連串的簡訊。Ethan像是看到討人厭的蟲子般看著待機畫面上的通知,遲遲不肯點開訊息。接著他做出決定:在他結束手上的工作前,他絕對不會打開自己的手機。

  他以為這是某種微弱的反抗,至少自己可以不用像是隨時等候主人命令的狗,只要有點風吹草動就急著獻殷勤。但他的無視並沒有讓他更專心,反而將他的注意力懸在半空,讓他更加惴惴不安。

  半小時後,Ethan才不情願地打開那幾則簡訊。

  Heisenberg的訊息很短。他要Ethan到他辦公室一趟,而剩下的那些全都是照片──令Ethan大為光火又羞恥的照片。猝不及防地看見那種東西讓Ethan除了憤怒外,更多了一股絕望。他差點在自己的位子上大叫起來,幸好他忍住了。

  即使他沒有言明,Ethan也理解那是赤裸裸的威脅。不論他想做什麼,他都沒有任何拒絕的空間。

  他懊惱地抓了抓自己頭髮。


  *   *   *


  Ethan已經開始學會忽略來自研發部人員的目光了。

  不論他們看自己的視線有多疑惑或者多曖昧,他都不在乎了。他堂而皇之地走進Heisenberg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敲。對於這種人渣,Ethan已經沒有任何禮貌跟尊敬可言。

  「啊,Ethan。」Heisenberg坐在那張皮革製的辦公椅上,雙腿交叉。他的手裡捏著一根菸,語氣輕浮,「我還以為你曠工了,我差點就要去你家找你。」
  「去你的!」Ethan甩上門,聲音有點太大,「你又想幹什麼?」
  「只是想跟你分享一個有趣的小東西。」他慢悠悠地說,「一個你絕對會喜歡的東西。」
  「什麼?」

  Ethan皺起眉頭,眼睛微微睜大。

  他的話讓Ethan心中的不安像是充氣的氣球般迅速膨脹,幾乎要在他腦內炸開。他的大腦試圖解讀那是什麼意思,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連一點畫面都不願想像。

  Heisenberg看著他驚疑不定的表情愉快地笑了起來。他從抽屜裡抓出一盒東西,隨意放在桌上。雖然盒子上印有圖案,但Ethan一時間也看不出那是什麼──那東西的形狀太奇怪了。

  「你知道,我以前沒有少玩過別人,」Heisenberg吐出一口濃煙,「不過我沒有試過將它用在床上以外的地方。」
  「你到底想幹什麼?」Ethan瞪著他。儘管他知道他絕對不會喜歡接下來的發展,他還是無法不問。
  「噢,別裝傻了,Ethan。」Heisenberg勾著嘴角,像是在嘲笑他,「這是肛塞。你聽出來那代表什麼了嗎?」
  「幹你媽的!」在他的尾音落下前,Ethan已經先開口了。

  Ethan不是純情到不知道情趣用品的人。他當然在成人片裡見識過,但他向來不崇尚這種東西,更沒有玩別人或自己屁眼的嗜好,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東西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

  只是現在眼前這個混帳卻將它遞到自己面前,而依照過去那些天殺的經驗,Ethan知道接下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去他的Heisenberg!

  「你知道這是怎麼運作的。」Heisenberg從椅子上站起來,信步走到Ethan面前。他的語調很悠閒,悠閒到令人反胃,「不如你配合一點,對大家都好,嗯?」
  「想都別想!」Ethan握緊拳頭,幾乎要朝他臉上揍過去。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顫抖,但他分不清楚那是來自憤怒,或者他不想承認的恐懼。
  「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有共識了?」Heisenberg笑出聲,「『你沒有拒絕的權利』,記得嗎?或者你要我再多寄點東西讓你好好想想?」

  幹。幹。幹!Ethan不斷在心中罵道。

  距離他從那個煉獄般的飯店回到這裡才三天。三天。這個混帳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他甚至還沒有辦法好好睡上一覺,因為光是想起那段恐怖的回憶,他的腦袋就亂得無法入眠。不論他將棉被抓得多緊,那些記憶都能將他牢牢掐住,令人難以呼吸。

  他還沒有從舊的夢魘中回神,眼前的男人又帶來新的惡夢。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能不能有一個禮拜的安寧?」Ethan有些激動地朝他喊道,「管好你的老二很困難嗎?」
  「讓我想想。對,很難。」Heisenberg抽了一口菸,不假思索地說著,「你在我面前而我卻什麼都不做?不覺得太浪費了嗎?」
  「天殺的變態!」
  「這是你的特權,Ethan。」他似笑非笑地說,「不如你試著感謝它?不客氣。」

  如果Ethan手上有任何武器,他發誓他會將它們全部往Heisenberg身上招呼。聽聽看這個混蛋都說了什麼,感謝?從見到他開始,Ethan就幾乎沒有好日子過。他被羞辱至此,連最後一點尊嚴都幾乎被踩在地上蹂躪,而這個罪魁禍首還有臉說要感謝他?

  到底要多自大、多自我中心、多該死的人才說得出這種話?

  「去你的!」他有些失態地罵道,「天殺的瘋子!」
  「繼續啊。」Heisenberg往前走了一步。他伸手撫摸著Ethan的臉頰,語調溫柔卻充滿脅迫,「你知道,你現在越是掙扎,當你屈服的時候就越是難堪。」
  「你!」Ethan咬緊牙關,彷彿下一秒就會因為用力過猛而裂開。

  Heisenberg看著他,輕輕地笑了。

  「真棒的表情。」

  在他有下個反應前,Heisenberg已經扳過他的臉,在他的顴骨上留下一個吻。幾乎是同一時間,Ethan奮力地甩手,差點就打到了他的頭。

  幹!Ethan用著此生最嫌惡的眼神瞪著他。他抬起手抹掉臉上殘留著的觸感,恨不得要扯下一片皮般來回摩擦。

  「我以為前幾天已經把你訓練得很好了?」Heisenberg慢慢地抽著菸,「這種小事不值得這麼大反應,Ethan。」
  「閉嘴!」
  「你也很想趕快離開,對吧?」Heisenberg走回座位,將香菸捻熄在菸灰缸裡,「你終究要接受這一切,認命點會比較輕鬆。」

  Ethan握緊拳頭,沒有搭話。

  儘管他不想承認,一點都不想,可是Heisenberg說的卻是天殺的事實。不論他怎麼抵抗,最後都只是淪為Heisenberg的笑柄,還有他拿來對自己冷嘲熱諷的資本。

  Ethan很用力地呼吸著。過度換氣讓他的大腦有些缺氧,但他沒辦法阻止自己吸入大量空氣,然後再從肺部全數擠出。他的眉心緊緊蹙起,目光凶狠地瞪著面前的人渣。

  但Heisenberg只是挑著眉,略顯得意地看著他。他撈起被他放在桌上的情趣用品,示意般對著Ethan晃了兩下。

  Ethan的視線直直盯著他,但他卻沒辦法移動自己的雙腳。他的抗爭持續了將近一分鐘,或者更短,他說不上來,他只知道自己除了妥協沒有其他選擇。沒有。

  他恨他。Ethan在心底複述一次。但不論他重複多少次一樣的話,都扭轉不了他現在的處境。

  他絕望地挪動自己的腳底,緩慢且沉重。Ethan覺得自己眼前彷彿有個深不見底的懸崖,而自己已經踩在邊緣,只要再多一步就會粉身碎骨。

  當他走到Heisenberg旁邊時,他臉上的笑容讓Ethan感到一陣噁心。他偏過頭,不去看他的表情。

  「脫褲子。」

  Ethan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雙手顫抖地移往自己的皮帶上。他不想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可是他不得不。

  當他親手鬆開自己的褲頭時,他感覺到僅存的自尊也跟著剝落了,如同斑駁的牆面般,輕輕一摸都會落下幾縷粉塵。

  或許是耐心已經燃燒殆盡,在他將褲子完全退去以前,Heisenberg就將他推到桌邊。他的身體貼在Ethan背後,強而有力的手臂粗魯地扯下他深灰色的褲子。接著他打開那個精緻的外盒,從中拿出藏青色的矽膠製品,並且隨手撕開內附的潤滑劑包裝,將透明凝膠全數擠在上面。

  Ethan可以感受到他粗糙的手指滑過大腿,惱人的觸碰像是觸電般讓他全身起雞皮疙瘩。在Ethan毫無心理準備的下一秒,Heisenberg熟練地將深藍色的底褲拉出一個空隙,迅速地將曲線俐落的情趣用品塞進他的私處。

  即使沒有擴張,大小適中的肛塞仍舊順利埋進裡面。突然進入的異物讓Ethan皺緊眉頭,一絲呻吟從他沒閉緊的嘴巴溢出,聽上去有些曖昧。他忍不住咬住自己的嘴唇,彷彿要咬出血般用力。

  Ethan看不到Heisenberg的表情,但他仍然可以聽到他微弱的笑聲。去他的。

  他感覺到Heisenberg惡意地用那東西在他的穴口緩慢抽插著,V字形的情趣用品除了刺激前列腺,同時也隨著動作不斷摩娑過他的會陰。Ethan感覺到斷斷續續的快感經由下半身傳入大腦,但他拒絕臣服。他的手撐在桌上,勉強讓自己停止顫動。

  經過像是一整個世紀那麼漫長的時間,Heisenberg終於滿意般把那東西好好塞進裡面,並且將他的內褲調整回原位。

  Ethan用力地吐出一口氣。

  「我們下班再來驗收成果。」Heisenberg在他耳邊低語,「別想偷拿出來。除非你想讓全公司知道你在床上有多騷,嗯?」
  「你他媽──」

  Ethan轉身作勢要揍他,但私處突如其來的震動卻讓他僵在原地,彷彿有誰對他下了定身咒。

  幹,幹!他在心中大叫。他當然知道那個感覺代表什麼,而這個發現讓他更加無助了。他有些困窘地望向Heisenberg,然後才注意到他拿著手機,操控什麼般在上面來回點擊。

  「希望我不會打擾到你的重要會議。」他炫耀似地在他面前搖了搖螢幕,嘴角揚起一個惡意的微笑,「畢竟我不知道我按下震動的時候你會在哪。」

  Ethan感覺到自己的怒意瞬間充斥了整個胸膛,幾乎要填滿整個肺部,好像再多一點就會爆炸。他憤恨地呼吸著,即使開始頭暈也無法停下。如果目光能夠殺人,Heisenberg早就被他謀殺千萬次。

  「你這個該死的雜種!」他罵道。
  「把力氣留到晚上吧。」Heisenberg挑逗般撫摸著他的臀部,然後順著肌肉曲線來到大腿內側。他的指尖隔著布料輕輕觸碰Ethan的性器,呢喃道,「下班見。」


  *   *   *


  Ethan幾乎沒辦法專心工作。

  天殺的,有誰可以在塞著那種東西的情況下還裝沒事?他憤怒地想。

  從他踏出那間辦公室開始,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卡在身體裡的肛塞隨著他的一舉一動不斷刺激著他,即便力道時強時弱,但Ethan卻再也無法將注意力從下半身移開。

  雖然他已經有無數次被侵犯的經驗,但短小精緻的情趣用品跟老二仍然是兩回事。例如,Heisenberg從來不會特別尋找那個敏感的位置,他只要順其自然就夠Ethan受的了;但這東西卻是準確地按壓著Ethan的前列腺,畢竟它設計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理由,不是嗎?

  再怎麼不情願,他的身體仍舊無可避免地隨著刺激而有反應。每走一步,他的穴口就難以控制地收縮起來,好像渴望著什麼東西進入一樣。Ethan內心有一百萬句髒話從腦海中飛過,但最後都只是被更龐大的羞恥心跟罪惡感吞噬。他恨自己因為這個東西有感覺,更恨自己像奴隸一樣受人擺布。

  但他的自我厭惡並沒有帶來任何好處。當Ethan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座位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褲襠已經微微隆起了──幹他媽的。巨大的不甘心如海嘯般淹沒了他,留下被沖擊過後破碎的理智跟滿坑滿谷的恥辱。

  就算他說服自己這只是很普通的生理反應,Ethan仍然沒辦法無視從心底湧現的憤怒,還有自己的確開始有快感的事實。

  特別是坐下來以後,那東西的存在感就更加鮮明了。有別於走路時偶爾要滑出身體的感覺,當他坐到椅子上時,肛塞正好能完全埋進他的身體,並且頂在最該死的位置上。光是稍微動一下自己的大腿,Ethan都能感覺到微弱的酥麻感竄上腦門。

  他的手肘撐在桌面上,幾近崩潰地抓著自己的腦袋。

  但是他的絕望並沒有持續太久。猝不及防的震動從他的私處無預警地傳來,一下就把他腦袋裡所有思考都震成碎片。Ethan的手緊緊握起,難耐地喘息著。

  去他的Heisenberg!

  電動馬達密集而迅速的跳動全數都打在他的前列腺上,過度的刺激讓他忍不住彎起腰。除了穴口外,V型按摩器的另一端也摩擦著他的私處,若有似無地逗弄到他的睪丸。

  更糟的是,他感覺到有濕潤的液體從陰莖分泌出來,弄濕了他的底褲。

  如果眼前有一個黑洞,Ethan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他找不到任何形容詞描述現在的自己有多可悲,同時又多難堪。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性器隨著下作的情趣用品而勃起,更沒辦法抑制自己體內湧出的快感。

  Ethan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燥熱起來。他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那東西,不要施捨任何注意力在它身上──可是該死的,他就是沒辦法忽視那股電流般流通全身上下的酥麻感。

  他緊咬著牙根,像是在忍受某種不舒服的副作用般硬撐著身體。

  時間的流動在此刻變得漫長又拖沓。當體內的震動感停止時,時鐘上的時間才過了短短的三分鐘,但對Ethan來說卻像三小時一樣難熬。

  他如釋重負般倒在椅背上,呼吸有些急促。

  褲子裡的濕溽感在剛才那陣亂七八糟的事情後變得更加明顯,明顯到連自己的大腿內側都有股說不上的黏膩感。他討厭自己的生理反應,那讓他覺得自己就像發情的動物,毫無理性地被交配本能牽著鼻子走。

  但他的陰莖卻仍然背叛他似地充血,而且完全沒有消退的跡象。Ethan拒絕承認那叫做「舒服」,因為比起快感,他心裡更多的是怒氣跟無助。然而,令Ethan難以正視的是,那股讓人困窘的感覺還是挑起了他體內一絲絲性慾。

  幹,該死的混帳!他的手指抓著自己的鍵盤,像是要把按鍵摳下來一樣用力。

  「Ethan,你還好嗎?」

  在Ethan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私處不斷傳來的異物感時,Elena的聲音恰好從他旁邊傳來。

  「嗯?」Ethan的反應有點遲鈍。他心虛地轉頭看向她。
  「你看起來很不舒服。」她的表情有些困惑,「午休了,你要不要吃點東西還是休息一下?」
  「我──嗚!」

  Ethan連「我很好」三個字都來不及說出口,填塞在肛門的東西又再度動起來。不同於剛才規律的振幅,這次的頻率時快時慢,配上更大幅度的震動,幾乎要把Ethan的理智輾成碎片。

  老天,為什麼是現在?Ethan在心底哀號。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讓自己在別人面前失態,可是他腫脹的陰莖卻讓他進退維谷。它倔降地撐在褲檔裡,緊繃到令人難耐。

  「什麼?」Elena一邊將自己準備的沙拉拿出來,一邊問道。
  「我很好。」他深呼吸。
  「好。」她笑了一下,「我們晚上要去運動酒吧看比賽,你要去嗎?」
  「不了,我今天有事。」Ethan勉強勾著嘴角,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但事實上,他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下半身已經濕了一片。他就像尿床的小嬰兒,無法控制地弄濕自己的衣褲。如果他在離開那個混蛋的辦公室時還帶著一點尊嚴,那現在它也隨著自己的體液變成某種難堪的痕跡。

  他恨自己,更恨Heisenberg。

  然而,現在最重要的是,拜託,不要再有人跟他說話了。Ethan的思緒已經糊成一團爛泥,光是要抵抗體內讓人腿軟的感覺就已經耗費他所有精神,他沒有辦法再承擔任何一點社交對話。

  「好吧。」Elena移動椅子,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如果你反悔了,隨時跟我說。」
  「謝了。」他僵硬地道。
  「啊,對了──」

  不。停。拜託。

  Ethan不曾對Elena失去耐心,從來不曾,但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逃離這段折磨人的對話。拜託,不。

  Elena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別忘了下禮拜Luiza生日,我們說好要給她一個驚喜,記得嗎?」

  「當然。」Ethan簡短答道。
  「我們找時間再討論細節。」她眨眨眼睛。

  Ethan點點頭,沒有接話。或者說,沒有辦法接話。直到Elena的視線離開他,Ethan才鬆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的背因為這段插曲冒出細小的冷汗,可是他沒有心思在意。

  他困難地把手肘撐在桌面上,手掌摀著自己的臉。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就像個偏頭痛發作的可憐上班族,但只有他知道事情遠比偏頭痛更棘手。

  除了硬挺的性器令他難以自持外,那個持續頂在體內的東西也讓他快要抓狂。隨著對話結束,它的跳動也戛然而止,就好像Heisenberg在哪裡監視著他,並且抓準時機要讓他出糗一樣。

  他感覺到自己穴口因為刺激而腫脹,那股詭異的感覺讓Ethan本能地收縮起來──儘管他知道這讓自己好像欲求不滿的動物,但他沒辦法不那麼做。

  更糟的是,他覺得自己的底褲開始被分泌物弄濕了。他不用看都能感覺到布料因為水分緊緊黏著他的身體。Ethan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面臨這種情況──這件事聽起來就像成人片才會有的戲劇效果,但它就是該死的發生了。

  「呼……哈……」

  他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經由鼻腔傳遍整個大腦。雖然他一點都不願這樣想,但他的喘息的確讓頭腦鬆弛了幾分。有那麼一瞬間,Ethan甚至浮現了要去廁所打出來的想法──

  老天,不。該死的。該死的。他甩了甩頭,彷彿這樣就能把這荒謬的念頭甩出腦袋。

  自慰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在這個地點,更不應該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拒絕隨著Heisenberg噁心的遊戲起舞,更不想讓慾望凌駕自己的理智。不。如果他真的那麼做,Ethan只會想殺了那個乖乖就範的自己。

  他難熬地吞了口口水,然後才發現自己的嘴巴有多乾燥。

  Ethan有些恍神地看向電腦螢幕的時間。

  午休才剛過十分鐘而已。


  *   *   *


  經過一整天的凌遲後,Ethan覺得自己連走路都有困難。

  這個想像當然不是現實,但對於一個一整天都提心吊膽,深怕其他人看見自己該死的生理反應的可憐蟲而言,這件事情未必沒有任何一點真實性。

  就算不提被發現的風險,各種偷襲般的震動也讓他沒辦法專注在任何事情上。他真的很想要將缺席十幾天的進度補上,但體內的肛塞卻打亂了所有計畫。

  Ethan已經無法靠意志力壓抑住任何事情了。他無時無刻都感受到它不停摩擦著自己,像是精準測量般刺激著最敏感的位置,而他所能做的就是接受它帶來的一切。

  他的身體在情趣用品的推波助瀾下逐漸升溫,就算他解開領口的鈕扣,悶熱又難以呼吸的感覺仍然無法緩解。Ethan覺得自己的臉正在發燙,就像有團火焰從下腹部燒到了頭頂。

  更令人難以啟齒的是,他的褲子已經徹底濕透了。腫脹的性器從中午到現在都沒有消退過,相反地,伴隨著觸電般麻癢的感受,它就像失控的水龍頭般不斷分泌羞恥的體液。

  Ethan試著要用衛生紙清理它,但僅僅是碰到自己的陰莖,他都難以克制那份天殺的性慾。那個該死的垃圾,幹!

  而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想打出來。長時間地充血已經將他的理智徹底摧毀,就算他不斷在心底吶喊,不斷複誦自己有多恨Heisenberg,他的身體也沒有因此好轉。

  這是他人生中最脫離人性,並且充斥野性的時刻。他不是生下來只為發情的動物,可是他就是沒辦法抑制那份要把自己逼瘋的快感。

  他真的很想射,真的很想,但他僅存的尊嚴不允許他示弱。在幾次的震動中,Ethan的眼淚都差點滑出眼眶。儘管他沒有一絲難過,但身體的反應還是讓眼睛不由自主地熱起來。

  但更讓他不安的是Heisenberg那句「下班見」。

  環顧四周,Ethan的同事們都開始收拾東西了。有人已經離開 ,有人則拿起手機不停地傳訊息。他不知道Heisenberg什麼時候會出現,只能絕望地看著自己的手錶,並且等待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Ethan已經不期待奇蹟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到什麼時候,尤其是經過如此密集的強暴後,他已經支離破碎到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就像經過一場災難般面目全非。

  Ethan一邊假裝整理自己的東西,一邊跟其他人道別。直到同事們幾乎都消失,連幾盞燈都熄滅了,他的手機才終於有動靜。

  通知欄位上清楚地寫著:等我。

  光是這樣簡短的訊息就讓Ethan心中一涼。同一時間,塞在穴口的東西忽然又跳動起來,就像是在呼應他的預感般。Ethan將手臂撐在桌邊,努力忍耐體內的不適感。

  當他回過神來時,身旁已經多了一個該死的人影。

  「看來你很滿意這玩意,嗯?」

  Ethan倏然抬頭,毫不意外地看見他此生最憎恨的傢伙。

  「去你的!」

  他的雙手拍在桌面上,借力站了起來。儘管肛塞隨著他的動作再度游移,但Ethan只想不顧後果地揍他一頓,就算只有一拳也好。

  只是Heisenberg的速度更快。

  在Ethan站穩前,他就將他推到桌子上。Ethan的電腦螢幕跟鍵盤被自己撞到一旁,雖然沒有癱倒在桌上,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可以揍人的姿勢。接著Heisenberg貼上他的身體,緊緊扣住他的手腕。

  「很好,你還是跟早上一樣精力旺盛。我喜歡。」

  語畢,他便吻上Ethan。

  Ethan撇過頭,試圖要逃避他的嘴唇,但Heisenberg像是習慣了一樣掐住他的脖子,粗魯地將他扯回來。

  難聞的二手菸味再度從他的嘴過渡到Ethan的口腔,令人作嘔。他的舌頭一如往常地伸進自己的嘴裡,蠻橫地在裡頭搜刮。在無數次的強吻裡,Ethan沒有一次不想咬斷他的舌頭,但他壓住氣管的力量總是讓他難以呼吸。他就像在水中掙扎的人,不得不從他的吻中得到一絲絲微弱的氧氣。

  在他的腦袋逐漸混沌時,Heisenberg也伸手解開他的皮帶。接著他鬆開喉嚨的箝制,雙手並用地準備扯掉他的深色長褲。黏膩又粗暴的吻沒有因此停止,但少了掐緊脖子的手,Ethan終於有辦法推開他,也順勢結束讓他噁心的親吻。

  「幹!」他抓著自己的褲頭,大口喘息,「你以為這裡是他媽哪裡?」

  Ethan覺得Heisenberg簡直是一隻發情的公狗,滿腦子只想著交配。

  老天,他知道他們在哪裡嗎?縱然現在所有人都離開了,但誰又能保證不會有人經過?不會有人回來拿東西,不會有人來打掃,不會有警衛經過?或者,該死的,他知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監視器?

  「我以為你喜歡。」Heisenberg重新走回他面前,語氣滿是戲謔,「你之前在窗戶上射得挺開心的?」
  「瘋子!」
  「我說過,我不介意別人看到你高潮的樣子。」他強硬地拉開Ethan的手,把褲子再度往下拉,「噢,或者你會介意?」
  「你這個混帳!」

  Ethan試著要制止他,但最後仍是徒勞無功。他的長褲被完全退去,露出缺乏日照的蒼白大腿。冰涼的空氣隨著他們的動作竄進Ethan的雙腿間,濕溽的下半身感受尤為明顯。

  「看看我發現了什麼,」他的語調輕快得過分,彷彿看到了什麼奇特的景色。他隔著布料撫摸Ethan早已勃起多時的性器,調戲似地在上面打轉,「你好硬,Ethan。」
  「去你的!」Ethan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一樣破碎,但更多的是被羞辱的慍怒。
  「我沒預期會有這麼好的效果。」Heisenberg得意地笑了。他湊到Ethan的耳邊,用極其煽情又刻意的語氣呢喃道,「還是我該讚許你真是個好色的傢伙?」
  「你這個雜種!」

  Heisenberg挑起眉毛,沒有接話。他哼笑一聲,一把將Ethan的內褲扯下。濕潤的陰莖仍然不斷分泌著前列腺液,甚至在Heisenberg手上牽出一抹淫靡的銀線。Ethan忍不住移開視線,不願正視自己一蹋糊塗的下半身。

  接著他抽動著曝露在外的肛塞,調戲般將它頂進Ethan體內。

  「啊……哈……」一聲細小的呻吟從他的嘴裡溢出,很快又消失無蹤。Ethan反射般咬住自己的舌頭,避免自己在發出任何聲音。
  「好濕,Ethan。」Heisenberg充滿惡意地說著,「連潤滑都省了。」

  去你媽的Heisenberg!他瞪著他,在心中罵道。但不論他怎麼掙扎,身體的反應都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接著Heisenberg低頭吻上他的肩頸,像是磨牙一樣在上面啃咬。同時,他的手也捏著那個還在震動的玩具,快速地在Ethan體內抽插起來。

  「住手……」Ethan難耐地移動著,目光凶狠地看向他,「你這天殺的──」

  但隨著Heisenberg一個突進,他剩下的話全哽在喉嚨間,悉數融化成一聲又一聲太粗重的喘氣。

  Ethan扭動著身體,想盡辦法要緩解從私處湧上的快感。然而,如電流般的麻癢感透過所有神經從下而上傳進大腦,麻痺了他所有思考能力。Ethan極力想要保持清醒,但他辦不到。一整天難捱的折磨已經讓他到達臨界。雖然他恨透了眼前的男人,但他卻無法壓抑心底那一絲放縱。

  他真的很想要。

  他的抵抗在他不經意流露出的默許中變得曖昧,甚至有些欲拒還迎。Ethan恨自己的不堅定,更恨自己居然有那麼一點……期待。天殺的,光是浮現這個念頭,他就羞愧到想死。

  「呃──嗯……」
  「大聲點。」Heisenberg的聲音像是惡魔的低語般穿透他的耳膜,讓Ethan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我喜歡。」

  他的大腦什麼都沒辦法想了。

  Ethan的喘息聲在他們之間流轉,迴盪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他已經管不了自己剛才顧慮的地點還是人的問題了,他現在只想要解放一整天下來將他逼瘋的性慾。

  只是一眨眼的時間,Ethan就感覺到強烈的高潮襲捲而來。

  白濁的精液從他的性器噴灑在他們之間,比平時都還要大量的液體沾濕了他們兩人的襯衫,還有他早已黏膩不堪的陰莖。酥麻的感覺像是植物般在他體內開枝散葉,Ethan無法控制地仰起身體,雙腿更是輕微地抽搐了兩下。

  「哈、啊……」

  Ethan的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他只能依靠本能呼吸,像是剛結束一場太過激烈的運動。他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因為升高的體溫泌出汗水,更別提早已溼透的私處。他知道自己的座位被自己弄得一團糟,但他沒有餘力關心它們。

  他的眼眶因為過度刺激而分泌出淚水,飽含著憤怒與羞辱的水珠無預警地從臉頰滑落,剛好落到Ethan的鎖骨上。

  「我就說你會喜歡。」Heisenberg語帶嘲諷地說。他肛塞從他體內抽出來,羞辱似地在Ethan臉上拍了拍,「你真該看看你現在有多淫蕩。」
  「該死的人渣!」

  一陣短暫的當機後,Ethan的頭腦終於找回一點思考能力。他憤怒地撥開低俗的情趣用品,狠狠瞪著眼前笑得十分得意的男人,恨不得能親手掐死他。

  Heisenberg也不以為意,「對,你最愛的人渣。」

  他放下那個因為沒電而不再跳動的情趣用品,伸手解開自己的腰帶跟拉鍊,迫不及待地掏出他已經完全充血的陰莖。他用手指沾著Ethan的精液,熟門熟路地伸進他濕熱的後穴,敷衍地擴張了幾下。

  接著Heisenberg將自己的性器抵在Ethan的穴口,彷彿下一秒就要滑進去。

  Ethan推著他的肩膀,略帶不安地道,「不,住手。」

  而Heisenberg只用粗魯地挺進作為回答。

  「嘶──」Ethan不適地皺起眉頭,感受到身體再次被外物侵入。只是經過一整天的煎熬,他的穴口早已習慣被填滿的感覺,它順從地吞吐著Heisenberg碩大的陰莖,彷彿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好熱。」Heisenberg呼出一口氣,有些陶醉地說,「好緊。」

  Ethan轉過頭,逃避現實般看向其他地方。

  接著Heisenberg將停留在他腿上的長褲跟內褲都扯到地上,雙手分開他的大腿,讓自己能更容易動作。他像是飢渴的野獸,肆意在Ethan體內進出,兇猛又暴力。

  才剛射精又馬上被抽插讓Ethan忍不住顫抖起來。像是凌遲一樣的感覺從下半身傳到頭頂,Ethan只能緊咬著牙齒,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他的下顎因為過度用力而痠麻,但他不在乎。

  他身下的桌子被Heisenberg撞出巨大的聲響,彷彿整個辦公室都在經歷一場大地震。Ethan的辦公用品因為震動而東倒西歪,有幾隻筆還滾落到地上。他只能勉強抓著座位之間的隔板,讓自己保持最後一點平衡。

  但更可怕的是交合處清晰的水聲。積蓄了一整天的體液此刻恣意地展露它的存在感,在他們之間傳遞著淫亂的訊號。濕潤的聲音就像溪水一樣連綿不絕,越是明顯,Ethan就越無地自容。

  「哈……哈……」Ethan一邊吐息,一邊祈禱這場災難可以快點結束。

  每一次進入,Ethan都能感覺到自己被粗壯的性器不斷撐開。他沒辦法享受這個過程,但他同樣沒辦法控制自己停止收縮,沒辦法停止讓自己的私處緊緊夾著他。

  即便他知道那就像是膝反射一樣,可是他討厭自己像是迎合他的賤貨一樣,對於他的侵犯逆來順受。他痛恨這些生理反應。

  「啊,Ethan。」Heisenberg的聲音很含糊,彷彿有幾個音節都黏在他的嘴裡,「你好棒。」

  他的話讓Ethan的胃突然一陣翻騰。他恨Heisenberg,更恨他令人作嘔的發言。沒有人會想從強暴犯口中聽到這種話。

  幾番抽插後,Heisenberg的速度開始加快。他的雙手撐在Ethan兩側,身體前傾再度吻上他。

  他的鬍鬚因為身體的擺動刺上Ethan的唇邊,像是粗糙的鋼絲一樣。帶著情慾的氣息也順勢擠入Ethan的鼻腔,儘管他一點都不想聞,但他沒有選擇。

  「Ethan,」Heisenberg小聲說著,「我喜歡你。」

  與此同時,他奮力地將陰莖埋入Ethan體內。他的喉間發出了不成句的聲音,如同某種低吼。Ethan知道那代表什麼,而這也表示他又再次被他骯髒的體液填滿了。

  當Heisenberg將他的性器拔出時,濃稠的精液也隨之溢出。它們沿著Ethan的臀部流淌到桌上,將他工作的檯面弄得又黏又濕。

  Ethan的雙手虛弱地撐在兩旁,幾乎沒有力氣再移動。

  他的視線沒有聚焦在任何地方,茫然地望向辦公室某個角落。直到Heisenberg伸手捧住他的臉頰,並且再次吻上他的時候,他才重新盯著那張他痛恨的臉孔。

  綿密又輕淺的吻沒有持續很久,他很快又給出下一個指令,「趴著。」

  Ethan完全不想聽從他的命令,老天,一點都不。可是不管他的大腦如何喊叫,他還是挪動身體從桌上下來了。

  他很清楚一旦放棄掙扎就是對Heisenberg妥協,但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他不願意接受現實,只是就像他說的,他的反抗從來沒有帶來任何幫助。

  「你現在越是掙扎,當你屈服的時候就越是難堪。」

  Heisenberg的聲音突然從腦海裡冒出,像是一個天大的巴掌甩在Ethan臉上。

  他的雙手扶在桌上,絕望地閉起眼睛。

  他很快就感覺到Heisenberg貼到他背後,並且一顆一顆解開他的扣子。濕黏的汗水接觸到空氣的冰涼感讓他的身體微微發冷,隨之而來的觸碰也讓他起雞皮疙瘩。

  他的手掌撫摸過他的身體,在他的胸膛上打轉。他從來不懂自己平坦的胸口有什麼觸感可言,但那個混蛋總是樂此不疲。

  「你看起來好性感。」Heisenberg像是變態般將臉埋在他的背肌上,讓Ethan備感噁心地弓起背部。

  接著他的手往下來到Ethan疲軟的性器,玩弄般地上下套弄起來。

  「不,停下來……」Ethan的眉毛向中央聚攏,不情願地開口,「我不要──」
  「你硬了一整天,對吧,Ethan?」Heisenberg更加惡意地把玩起他的睪丸,「你真的只想射一次嗎,嗯?」
  「我沒有。」Ethan的底氣有些不足,「我沒有。」

  Ethan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任何一點那個念頭,他不敢想,但他很清楚自己一點都不想再在這個男人面前高潮。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可是Ethan拒絕一再面對這件事。

  他聽到Heisenberg在他背後冷笑了兩聲。他的手心滑過器官上分布的血管,指尖在Ethan敏感的頂端上摩娑。時快時慢的套弄令他難耐的繃緊身軀,更讓他煩躁的是,他的確開始有反應了。

  「你只需要享受它,」Heisenberg的另一隻手探進了沾滿黏液的穴口,刻意地在內壁上按壓,「像隻發情的母狗就好。」
  他話語中的羞辱讓Ethan突然一陣惱火,他握緊雙手,憤怒地道,「你這噁心的雜種!」
  「我只是陳述事實。」Heisenberg的語氣中滿是笑意。

  Ethan還想說什麼,但當炙熱的性器再度抵上洞口時,他卻一個字也講不來。這一切都太不科學了。他從來沒想過男人可以有這麼強的性慾,更沒想過自己會是成為他玩物的倒楣鬼。幹!

  在他有任何心理準備前,他的陰莖又再度擠進Ethan的體內。他的私處因為不斷摩擦而有點腫脹,但Ethan明白自己只能選擇忍受這一切,因為那個天殺的男人永遠不會住手。

  「我真的很喜歡你,Ethan。」Heisenberg扶著他的腰,再次抽插起來,「還有這有趣的身體。」
  「我恨……你!」Ethan的句子被他撞得斷斷續續,但他仍然執拗地將滿腔怨恨擠出唇間。

  Heisenberg的撞擊隨著他的咒罵更用力,就好像是某種報復。Ethan的身體隨著他的侵犯逐漸往桌子另一側移動,幾乎全身都要趴在桌上。Heisenbeerg順勢抬起他的左腳置於肩膀上,讓他的身體與桌面垂直。

  Ethan沒辦法再支撐自己。他只能勉力靠著桌面,胡亂抓住電腦螢幕的邊緣。

  在某一次插入後,Heisenberg忽然停下動作。Ethan顧不了注意他,只能抓緊空檔不斷喘氣。

  「所以這就是你可愛的家庭?」

  Ethan像是被閃電擊中般看著他,然後他才發現他手裡拿著一個相框。那是Ethan的全家福。

  「你想做什麼?」儘管疲憊,他還是警戒地問道,「放下!」
  「我對這種無聊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Heisenberg挑眉,「不過我想你會很樂於在親愛的老婆跟小孩面前被人幹到高潮,對吧?」

  他將相框放回桌上,饒富興致地看他。

  他的話讓Ethan的臉突然一陣熱。

  他當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感到羞赧──比起Heisenberg對他做的事,所有事情都小得不值一提──但他的確戳破了Ethan心底某個由罪惡感的堆積而成的泡泡。他早已不知道該怎麼面對Mia,只是他的嘲弄讓這個問題看起來更難收拾了。

  Ethan的眼睛倏然一熱,但他依舊忍住了差點滑落的眼淚。

  簡短的對話後,Heisenberg的腰再次擺動起來。他粗壯的陰莖若有似無地擦過Ethan被摧殘一整天的位置,讓他又止不住地收縮。在眾多性交經驗裡,這或許是他最難以抑制身體的一次。

  Ethan的腿垂掛在Heisenberg的肩上跟桌邊,像是被玩壞的娃娃一樣隨著他的動作晃動。他感覺到大腿裡有某條筋被Heisenberg拉到極限,他完全沒有力氣再挪動它們。

  緊接著,Heisenberg的手又不安分地爬上他的性器。

  「嘶──」Ethan倒吸了一口氣。

  他的手掌快速地套弄,抽插的動作也沒有停止。來自前後同時的刺激又讓Ethan再度陷入快感的流沙裡,幾乎要將他吞噬。不論他怎麼讓自己轉移目光,生理反應都是最誠實的。

  Ethan忍不住用手臂遮住臉,喘息聲中微弱地帶了些鼻音。

  他的反應似乎讓Heisenberg更加興奮,進出的速度也逐漸加快。Ethan已經放棄思考,也放棄辯駁任何事情,就連最習以為常的髒話都被他吞進肚子裡。

  「哈……Ethan。」Heisenberg的聲音聽起來遠在天邊,卻又近在眼前,「我要射了。」

  Ethan沒有答話,只是抗拒地搖頭。

  在一聲咬牙切齒般的嘶吼後,他用力地挺進Ethan的身體裡。再一次地。Ethan可以感覺到他深深插入到最裡頭,就像要把整個器官都埋進去似的。

  「呼──」Heisenberg心滿意足地嘆氣著。

  他緩慢地在裡面抽動幾下,像是在享受高潮後的餘韻。接著他的注意力又回到Ethan硬挺的性器上。他揉弄著他的陰莖,迅速地來回滑動。他的力道適中,彷彿對Ethan的身體瞭若指掌。

  「等,停下──」Ethan還是掙扎了起來,「我不……要……」

  「你的小傢伙可不是這樣說的。」Heidenberg的呼吸聲十分粗重,但他的語氣卻輕盈得像羽毛一樣,「放輕鬆,Ethan。」
  「不,我──」Ethan的聲調中夾雜著痛苦跟幾分難以察覺的舒暢,矛盾又令他不知所措,「住手。你這個天殺的……雜種……呃!」

  不。不。不。Ethan在心中吶喊。

  然而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Ethan無法克制地迎來第二次高潮。半透明的白色精液從前端射在他的桌上,剛巧噴濺了大半在他的相框上。

  酥麻的感覺再次滿溢在他的體內,讓他的下半身如同觸電般抽搐著。強烈的刺激讓他關不住嘴裡的呻吟,盡數流瀉在寬闊的辦公室內。他的胸膛因為高潮劇烈起伏,彷彿不這麼賣力呼吸,他就會被快感的海浪淹沒。

  Ethan的大腦只剩下一片泥淖般的混沌。身體的愉悅跟心理上的屈辱讓他再也憋不住任何淚水。他心中盈滿的憎恨、憤怒、無助,還有他此生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都化為眼淚流過臉龐。

  Heisenberg也終於抽出他軟下的陰莖,並且放下他痠痛的大腿。Ethan的穴口一邊收縮一邊擠出黏膩的液體,沿著股間滴到地上。兩次體內射精讓他的下半身狼狽不堪,過量的液體──不論是自己的或是Heisenberg的──都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Heisenberg直直地看著他。接著他俯身,給了Ethan另一個吻。

  「你看起來天殺的漂亮。」Heisenberg的嘴貼在他的唇邊,不知是真心還是故意說道,「我喜歡你,Ethan。」

  Ethan分不清楚他話裡的真假,但那或許也不重要了,因為此時此刻,這句話在他耳中只是一種嘲笑。

  他失神地看向一旁,眼角剛好瞥見被自己體液弄髒的照片。

  他心死般闔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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